考试前一天晚上，江百越信誓旦旦地对男朋友江数说："这次我一定好好考！"
江数虽然是英语课代表，但毕竟是数学高材生。现在同时也是江百越的学霸男友！他挑了挑眉，显然对他的承诺持怀疑态度。他伸手揉了揉江百越的头发，语气宠溺又无奈："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，结果考了42分。"
"那不一样！"江百越不服，"这次我复习了！而且还有你帮忙辅导作业，我最近进步可大了！我保证，我这次肯定能考高分！"
"哦？"江数翻开他的笔记本，指着上面歪歪扭扭的公式："'sin²x + cos²x = 5201314'？这就是你的复习成果？"
江百越理直气壮："这叫浪漫数学！"
江数叹气："行吧，明天考试前我给你发个'幸运公式'，希望能救你一命。"
江百越特别感动地说：“好！”
结果考试当天，江百越盯着面前的数学试卷，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。考场里安静得可怕，只有笔尖摩擦纸面的沙沙声和此起彼伏的翻页声。他抬头瞥了一眼时钟，开考才过去二十分钟，却感觉已经煎熬了一个世纪。
数学向来是江百越的噩梦。昨晚临时抱佛脚时，他还是把"sin²x + cos²x = 1"记成了"一生一世我爱你"的谐音，惹得男朋友江数哭笑不得。那个数学系的高材生当时就预言："你这样去考试，怕是要创造历史新低。"说完这话时，江数还是隐隐担忧的，当即给他纠正了好几次。
想到这里，江百越的胃部一阵绞痛。他下意识抬头寻找救星，上斜前方是没有的救星的，因为不熟。但是下斜后方有李镇啊，他悄咪咪地投了一眼视线。两人目光相接的瞬间，都从对方眼中读出了同样的绝望。昨晚他们信誓旦旦约定要互相照应，现在却像两个溺水的人，谁也救不了谁。
第一道大题就让江百越彻底懵了。题目要求证明一个函数的连续性，他盯着那些符号看了足足三分钟，连题目在问什么都没弄明白。汗水顺着太阳穴滑落，在试卷上晕开一小片水渍。他想起江数考前发来的"救命锦囊"：不会的选择题一律选C，大题就写"由定义显然可得"。
"这算什么锦囊妙计！"江百越在心里哀嚎。他环顾四周，同学们都在奋笔疾书，前排的学霸甚至已经翻到了第二页。绝望中，他想起了昨晚和李镇制定的"紧急联络方案"——摸耳朵代表需要第一题答案，咳嗽两声是第二题，以此类推。
江百越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右耳，动作轻得像在拂去一只不存在的蚊子。李镇果然注意到了，但回应却让他差点吐血——对方回了一个夸张的耸肩，然后比划了个抹脖子的动作。这个他们事先约定好的暗号意思是：这题我也不会，等死吧。
就在江百越考虑要不要直接交白卷时，监考老师突然走到他身边。那位戴着厚镜片的女老师巡查，镜片后的眼睛锐利如鹰。
江百越紧张得脸部瞬间通红。
老师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，踱步走开了。江百越长舒一口气，却听见身后传来"噗嗤"一声轻笑。他不用回头就知道是李镇那个混蛋。现在他彻底明白了，什么叫做"塑料兄弟情"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，江百越的试卷依旧干净得可以当样板。在距离交卷还有半小时时，他决定破釜沉舟。他撕下一角草稿纸，写下"第三题怎么写？救命！"，揉成团准备扔给李镇。就在他抬手的一瞬间，监考老师的目光如探照灯般扫了过来。
江百越急中生智，假装打了个喷嚏，顺势把纸团塞进了嘴里。这个动作太过突然，引得前排几个同学纷纷侧目。纸团在嘴里迅速化开，劣质纸张的酸涩味道让他差点干呕。更糟的是，监考老师径直走了过来。
江百越有苦说不出，就把小抄吞进去了。
监考老师在他那里转了两圈，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，又转头回去了。
李镇趴在桌子上，肩膀抖得像筛糠，显然是在拼命憋笑。
当交卷铃声终于响起时，江百越几乎是夺路而逃。走廊上，他迎面撞上了来接他的江数。看到男朋友惨白的脸色，江数立刻明白了什么，但还是温柔地问："考得怎么样？"
江百越悲愤："数学欺负我！"
"完了，这次真要挂了……"江百越绝望地说。
江数失笑，揉了揉他的脑袋："没事的，晚上我教你。"
江百越把脸埋进江数肩头，闷声说："我把小抄吃掉了..."
江数先是一愣，继而忍俊不禁。他揉着江百越的头发说："走吧，带你去吃好吃的。不过这次，咱们只吃正常的食物。"
身后传来李镇夸张的咳嗽声："我也要去！一起呗！"江百越虎头虎脑，此刻他只想赶快忘记这场噩梦般的考试，顺便祈祷改卷老师看在他"生吞试卷"的份上，能给个及格分。
事实上压根不可能。
考试成绩公布那天，江百越只需略微一瞥便能瞧见榜一的位置。那里永远都是江数霸着，他的担心也觉得多此一举。他想，还不如担心担心自己呢。
这次的成绩不能说一落千丈，只能说是——快沉底了。
江数对江百越可谓是了如指掌。他从后边看起，很容易就找到他的名字。
江百越说：“别从头找……”
江数立马回复道：“我从后边找的。倒数第四。”
江百越心如刀割：“……”
他这是…对我一点信心都没有？
他侧脸看向江数。
害，也是。我那成绩除非撞狗屎运……算了，是压根没好过。
江数噗嗤一笑。江百越急眼了，用关节肘捅了一下他，“你还笑！”
语气中带了一点怒气，听起来倒不像生气，有点像撒娇？
江数微微咧出一个笑容，“榜上无名，不代表脚下无路。”
江百越眼神里流露出一丝诧异，但又很快变回了波澜不惊，咂咂嘴道：“我真没路呢？“
江数笑笑：“我给你铺。”